德国出手卡脖子 中国10亿美元军售大单或告吹

中国与泰国价值10亿美元的3艘S26T潜艇军售大单，或将因德国严格执行欧盟对华武器禁运政策，无法获得英国劳斯莱斯旗下德国MTU公司的柴油发动机而告吹。

S26T潜艇系中国海军现役主力常规动力潜艇039A型（北约代号元级）的出口型。039型常规动力潜艇北约代号宋级，是中国上世纪90年代在吸收西方潜艇技术基础上研发的一款潜艇，039A型之于039型类似于中国陆军99A型主战坦克与99型主战坦克，型号虽只差了一个字母却几乎是两款装备，因而039A最初曝光时外界称其为041型，北约赋予其元级新代号。

039A型与039型最大的区别在于，039A型采用当今世界先进潜艇普遍采用的水滴造型，排水量更大，高达3,600吨的水下排水量在全球常规潜艇中属于大型，仅韩国岛山安昌浩级、日本苍龙级与大鲸级排水量比039A型大。最新的039A型已经搭载中国自主研发的新一代AIP推进系统，战斗力得到大大提升。在039A型基础上，中国推出了缩小尺寸、不带AIP系统的出口型S20，带AIP推进系统的出口型S26。

S26型第一个出口用户为巴基斯坦海军，2015年巴基斯坦政府批准采购8艘中国S26型常规动力潜艇即S26P型，巴基斯坦赋予其汉戈尔级型号。其中，4艘在中国建造，4艘在巴基斯坦卡拉奇的巴基斯坦海军造船厂建造，据媒体披露合同金额在40亿美元到50亿美元之间，单艘造价5亿美元。

中国船舶重工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搭载AIP推进系统的出口型常规动力潜艇S26示意图。图中红圈内为AIP系统的液氧罐。（微博@疯子白杨）

按计划，第一艘将在2022年交付，另外3艘2023年交付。据巴基斯坦海军披露，2020年中国已经向其免费提供了一艘039A型潜艇用于适应性训练。2021年，巴基斯坦自建的第一艘S26P也举行了第一块钢板切割仪式即开始建造，按计划4艘自建潜艇将在2028年全部服役。

泰国是S26型潜艇的第二个出口用户。2015年竞标时，德国蒂森克虏伯海事系统公司209型潜艇、俄罗斯基洛级最新改进型636型潜艇、中国S26型潜艇等世界常规动力潜艇市场的常客，以及新贵韩国现代重工的PPT产品HDS-500RTN参与了竞标，中国S26T获胜。

时任泰国副总理普拉威曾公开解释中国中标的原因，“我们选择中国制造潜艇的原因是，在所有提供潜艇的国家里面，他们的价格是最便宜的”。按照2017年签署的订购一艘、保留增购2艘的权利，3艘总价10亿美元来看，相比巴基斯坦的单艘5亿美元确实便宜。

然而，军火贸易从来都是一国一价，同一款武器各国采购价天差地别，除了受政治原因、附加条件等影响，还在于很多武器都属于定制产品。比如美国不少军火贸易都属于半卖半送，巴基斯坦空军的F-16战斗机就是美国半卖半送的，对台湾及海湾地区国家等的军火贸易则是天价，纯属于敲竹杠、收保护费。

同样一款武器，其各个子系统都可以选装，既有高档豪华套餐也有平民套餐，甚至可以选择别国产品，一切向“钱”看。比如，中国出口巴基斯坦的歼-7战斗机就装备了英国的弹射座椅、意大利的雷达，巴基斯坦还曾计划采购法国泰雷兹集团的雷达改进JF-17枭龙战斗机。同时，与武器出口相伴的训练与保障、附带武器弹药与备件等不同，其价格也差别极大。

以一艘潜艇为例，除船体以外的子系统，比如作战系统、声呐系统、动力系统、通讯系统等等都可以按甲方要求另外采购或直接由甲方采购。泰国在采购S26T潜艇时，特别提出要求采用德国MTU公司的MTU-16V-396SE84柴油机，正是这个柴油机现在卡主了整个军售合同，但MTU柴油机并非唯一选择。

巴基斯坦曾试图进口法国泰雷兹集团的雷达升级JF-17枭龙战斗机，但被法国政府拒绝，最终采用了中国的有源相控阵雷达。（视觉中国）

事实上，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与MTU合作，引进MTU技术发展柴油机，无论是汽车、装甲车、坦克使用的柴油机还是舰船使用的大功率柴油机，中国都已经实现国产。2015年，因为无法获得原计划装备的MTU柴油机，俄罗斯从中国河南柴油重工采购了4台3000KW级船用柴油机，装备21631型“暴徒-M”导弹护卫舰，中国039A型潜艇与出口巴基斯坦的S26P也装备了国产化的MTU柴油机。

中国最初曾向泰国建议采用国产化版本的MTU柴油机，但泰国坚持要MTU原厂柴油机。据媒体披露，在德国禁运之下，泰国总理日前仍坚持采用MTU柴油机，因而分析人士猜测，由于受疫情影响泰国经济状况并不好，泰国政府恐怕是想以此解除采购和约，并尽可能少乃至不赔付违约金。然而，第一艘S26T潜艇已经开建多时，中国造船厂前期投入想必不少。泰国政府想毁约止损，中国造船厂目前也需要止损，最后恐怕又是一场政府层面的博弈。